西湖有酒

雨村日常


 在鸡叫第三遍的时候,小哥睁开了眼。他从床上坐起来,穿上睡前就放在床头的衣服。福建的秋天并不冷,他只穿了长袖卫衣和长裤。他的衣服都是胖子和吴邪在镇上的服装店买的,两三百块钱一套,穿在他身上也挺合适。

  他把房间里木质的窗子打开,太阳还没有升起,但天色已然大亮,这个窗子的朝向正对着东方,可以看到天际隐约泛起鱼肚白。

  时间还早,这个家里的另两个人都还没有醒来,小哥没有开灯,穿过门厅直接去到院子里。他把角落里的鸡笼打开,将家里养的鸡都关到院子里的鸡圈当中。用昨天剩的粥拌了粗糠和玉米粉,把食槽放进鸡圈,原本漫无目的傻站在原地的鸡群见了食物一窝蜂就挤上来争抢夺食,溅了一地的食物残渣。

  小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,看着他养的这些鸡,他们到雨村的第一年,吴邪担心他觉得无聊特地买了一窝小黄鸡回家。三年多过去,当初的小鸡仔也长成了大公鸡母鸡, 喂鸡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在做,已经成为他每日的必修课。

  
  厨房里慢慢有了声响,他没回头,知道是屋子里的人在做早饭了。

  他们一家子三个大男人,谁都不大乐意做家务,每天的早饭都是轮流着来做的,通常是白米粥加炒青菜。轮到胖子下厨时会搭上一碟自家做的腌菜,到吴邪下厨的时候则多一道煎鸡蛋。

  今天轮到吴邪做早饭,他淘了两遍米,加够了水,把粥放到一边灶台上煮,在另个灶台架起铁锅,多倒油在锅里。趁着油锅加热,他在案板上切好蒜叶子,往碗里敲了两个鸡蛋,一边将蛋打碎一边等锅里的油升温。他已经听见院子里鸡群吵闹的声响,抽空望了一眼,太阳才刚从天边升起,小哥就站在一片朦胧的晨光里,柔和得没有棱角。

  

  油温升得很快,吴邪拿手在油锅上探了探,觉得已经到了火候,抬手将碗里的蛋液倒进热油里, 伴着噼里啪啦的声响,锅里炸开一团不断膨胀的黄色,蛋香在整栋房子里四散开来。 他动作迅速地拿锅铲给鸡蛋翻了面,将两面都煎至金黄,然后往锅里加小半碗水,撒上蒜叶,很快关火。

  吴邪把鸡蛋盛到碗里,又炒了一个青菜,一起端到餐桌上去。胖子嗅着香气从房间里走出来,伸手想去拈块鸡蛋吃,手还没够到碗边儿就被吴邪躲开。胖子显然是刚起床,只穿了背心短裤,一脸没睡醒的油光,头发乱蓬蓬,一张嘴就能闻到他攒了一夜的口臭。 吴邪对他这形象非常嫌弃,踢了他一脚赶他去洗漱,又招呼小哥进门准备吃饭。
  

  等吴邪再从厨房端了粥出来,摆好碗筷,小哥和胖子也都收拾好,一一入座就餐。他们从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边吃边闲扯两句。胖子看了眼院子里养的肥肥壮壮的鸡群,试图说服小哥今天就让他宰一只炖汤喝。胖子好说歹说,小哥不点头也不摇头,只当没听到,吴邪看的好笑,拍了拍胖子的肩,叫他好好吃饭,别把口水喷到菜里面。

  粥是用今年刚收的新米煮的,清甜香软,两样下饭菜也是清爽美味,正合早上的胃口。三个人虽然一直说着话,但也没忘了吃饭,风卷残云般迅速地解决了早饭。

  

  做饭的人不洗碗,这是最基本的道理。吃完饭胖子自觉地去厨房里洗碗,小哥收拾了桌子,拿抹布擦干净,又到水池边把抹布拧了挂起来。

  吴邪安逸地靠着他的躺椅,手搭在肚子上看他们两个收拾,活像个地主老财看自家长工。他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,忽然觉得手感有些不对,他皱眉想了想,决定每天拉上胖子出门多绕着村子走两圈。

  

  于他们而言,这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清晨,和他们在雨村漫长而平淡无奇生活里的每一天都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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